Keiko

【盾铁】美国队长不会哭 （刀，一发完）

 *接A4队长还宝石之前

*听《说好不哭》听哭了，所以写个短小刀

  Chelsea画廊里换上了新的画作，史蒂夫悠悠地逛过画廊后，一路直走，朝着那就连外表都透露着艺术感的博物馆走去。

  Whitney Museum的玻璃外墙在接近正午的阳光下，折射出漂亮的色彩。

  史蒂夫说不上看到这样随着不同角度变换着不同颜色的斑斓的玻璃大楼是什么样的心情，除了惊叹于现代的技术以外，他的心还被填得满满当当的。

 

 

 

  “嘿，在想什么呢，大个子？”托尼额前的头发被风吹得扬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正午的太阳有些大了，他戴了副黑色的墨镜遮住了那双好看的大眼睛。

  “在想，现在的艺术发展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史蒂夫听到自己这样说，语气里带了些兴奋，这让他旁边的那个小个子男人扬起了嘴角。

  史蒂夫跟着托尼走入馆内，距离开馆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已经有不少人已经在里面参观了。“你看，这就是不包场的下场。”托尼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有纽约本地居民，有外地前来观光的，还有各国的背包客，操着不同的语言挤在一起叽叽喳喳。

  “习惯现代的生活不也要习惯现代的人们吗，”史蒂夫被馆内精心设计的艺术感吸引住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斯塔克先生。”

  “叫我托尼就好，”托尼跟着史蒂夫在人群里走走停停，“你知道，你这么叫总让我觉得你在叫我老爸。”

  “托尼。”史蒂夫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博物馆内人群实在太过密集，史蒂夫脸上有些发烫，“你可以叫我史蒂夫。”

  “史蒂夫。”托尼笑眯眯的，“算是朋友了？”

  看到托尼的笑容，史蒂夫心跳都漏了几拍，周围形形色色的人群仿佛全被自动模糊了，眼前只有托尼放大的笑容。“我..我以为我们很早之前就是朋友了？”史蒂夫不自在地扭过头。

  “是吗？什么时候？”托尼追问。

  “吃烤肉的时候，这不是朋友们的聚餐吗？”

  似乎被史蒂夫的一本正经逗笑了，托尼笑着：“好吧，我的错。”

  在托尼的开怀影响下，加之周围都是自己喜欢的艺术，史蒂夫苏醒以后这么多月以来，头一次感到了久违的放松。

  中午托尼安排带史蒂夫品尝现代的美食，这回他可不会再选一个街边的烤肉店，他特定预定了一家吃法国菜的米其林三星。只是他们逛完博物馆已经有些晚了，托尼嚷嚷着在路边买了几个甜甜圈和两根加番茄酱的热狗。

  “谁吃热狗加番茄酱的？”史蒂夫这么吐槽道，还是接过了托尼递过来的那只热狗。

  “你懂什么，加了番茄酱的热狗才拥有了灵魂！”托尼白了史蒂夫一眼，一手拿着装甜甜圈的盒子，另一只手拿着热狗吃。

  虽然不理解什么“注入灵魂”一类的说法——史蒂夫并不信教，也并不觉得番茄酱跟灵魂有什么本质的联系，但是热狗的味道并不坏。

  “你们那个年代的热狗是什么味道的？”托尼边吃边问。

  “不知道。”史蒂夫摇摇头，他们那个年代确实有热狗，只是，“我没吃过，那时战乱物资匮乏，热狗已经是很奢侈的食物了。”

  这下倒轮到托尼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他低低地噢了一声，把剩下的小半截热狗直接全部吃到了嘴里。

  史蒂夫看了一眼鼓起腮帮子嚼东西的托尼，莫名觉得对方挺可爱的。嘴边的胡子上还沾了一点番茄酱。鬼使神差地，史蒂夫伸手用拇指抹掉了对方嘴角那一丁点鲜红色。

  “啊，抱歉。”看到托尼有些疑惑甚至是夹带了惊异的目光，史蒂夫立马缩回了手，他脸颊有些泛红，不知道是在阳光下晒的还是被眼前一幕燥的。他硬着头皮：“就，看到你嘴角的番茄酱...”

  托尼不禁被这样害羞还有些吞吞吐吐的美国队长逗笑了：“没事没事，下次你可得先告诉我。”

  等他们终于到了托尼订的那间叫做Le Bernardin的法国餐厅的时候，托尼已经吃完了所有的甜甜圈，但是为了不扫兴，他摸了摸有些圆润的小肚子还是领着史蒂夫进去了。

  早上看艺术展都是史蒂夫在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或者为托尼介绍一些艺术上常用的词汇，午餐时间则是托尼为史蒂夫介绍这些菜点。

  史蒂夫活了这么久几乎从没吃过这么精致的菜肴——当然，算上他待在冰里的时间的话。

  只是，菜点虽然精致，但从前菜一直吃到了餐后甜点，史蒂夫也只是吃了个半饱。托尼也不知怎么看出史蒂夫没吃饱的，愣是又加了三道主菜过来。

  “谢谢你，托尼。”史蒂夫有些不好意思，他的食量似乎有些太大了。

  “你今天还要谢我几次呀？”托尼打趣道，他看着眼前这个金发男人低着头大快朵颐，眼里藏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下午托尼带着史蒂夫去挑了些更加现代的服饰。

  “拜托，你怎么能没有一套像样的西装？”托尼拽着看到价格就想要离开的史蒂夫。

  “托尼，这太昂贵了...我...”史蒂夫知道这是托尼特地为他预约的西装定制店，但不管这几十年来物价多么一路高昂，史蒂夫也不相信区区一套西装价值十几万美元。

  托尼给旁边的服务员做了个手势，让她们退远后，才跟史蒂夫说道：“怎么不需要？以后或许有酒会需要你参加，你没有一套正式的衣服。或者，一些什么葬礼之类的，你要穿你这件皮夹克去吗？”

  或许是想到了如今只能卧床，一头银发的佩姬，史蒂夫不想离开她，但是他知道，这或许只是时间问题。史蒂夫动摇了：“那就买一套全黑的？”

  “行。”既然史蒂夫已经让步了，托尼也不为难他，他朝服务员们扬了扬下巴示意她们过来给史蒂夫量尺寸。

  “白衬衫，黑西装，不要花纹。”托尼看了史蒂夫一眼，补充道，“领带也要全黑的。”

  为史蒂夫买了一套西装后，托尼带着史蒂夫去了那些潮流的品牌店买一些常服。

  “噢，我的队长，你穿这件兜帽衫真的太好看了。”托尼看着换上衣服的史蒂夫，眼睛都亮了，史蒂夫只能把这件放在了收银台。

  “这件黑夹克好看！搭配这条牛仔裤试试？”

  “唔，我还要带你去挑新的皮带。”

  “这几件T恤全要了，史蒂夫，你需要换洗衣服知道吗？”

  最后托尼不顾史蒂夫阻挠，买下所有他觉得史蒂夫穿着好看的衣服——大概也就是装满了哈皮的车后备箱跟车后座以及副驾，让哈皮不得不开车先回去送一趟衣服。

  晚上吃过晚饭后，托尼带着史蒂夫去了他常去的酒吧——不是闹哄哄的夜店，相反这里很安静，店内放着不知名的古典乐曲，吧台左边的墙上还挂着一台液晶电视，上演着些爱恨情仇的戏码。

  史蒂夫醒来后还没好好看过现代的影视，他不禁被眼前那台放着高清彩色影片的电视吸引了。荧幕上的男人跟女人似乎正在说着分手，彼此都红了眼眶忍着泪水。史蒂夫被这样精湛的演技打动了，以前他们很少拍这样讲有关爱情的片子，演员也很少会真的流泪——不过是一些夸张的哭法而已。看着荧幕上那对爱情鸟的分别，史蒂夫在心底为此感到惋惜。

  “这些不过都拍得些狗血的爱情故事罢了。”托尼注意到史蒂夫顶着电视机。

  “狗血？”

  “就是，很俗套的剧情。现实里哪有那么多分开以后就难过得要死要活的情侣。”托尼喝了口酒，随即像是意识了什么，他刻意加上一句，“我是说，生活还在继续，不是吗？”

  “当然，还要继续活下去。”那一头银发似乎在史蒂夫眼前一晃而过。

  “嘿，你想玩点什么吗？”托尼忍不住戳了戳看起来有些低落的史蒂夫，“我想想，玩UNO叠叠乐？”

  “嗯？”被托尼拽到酒吧特地为客人准备的桌游前，史蒂夫还在状况外。

  “这个，”托尼指了指服务生刚刚搭好的叠叠乐，“我抽出一根会放在最上面，而你要抽一根跟我抽到的颜色一样的木条才行。这是变色标志，你抽到这个的话，下一次我抽的时候必须抽出它上面指定的红色。谁抽倒了就算输。”托尼为史蒂夫介绍了游戏规则，还指出了几个特别的标志给史蒂夫认。

  史蒂夫点点头表示了解了，托尼开头倒也没为难他，规规矩矩抽了根黄色的木条放在了最上面。史蒂夫则找了根最安全的黄色木条抽了出来，也学着托尼将木条放在最上面叠起新的一层。

  托尼是物理天才，他大概知道几根主要承重的木条，非必要情况下他才不去动这几根木条呢。而史蒂夫，大概凭借他四倍的观察力倒也一直安全抽出了木条。

  终于，全部都叠得歪歪扭扭的时候，史蒂夫在托尼怪叫中小心翼翼地抽出那根他必须抽出的蓝色木条——他发誓他用了四倍的小心，结果岌岌可危的木条还是因为他抽出而哐啷一声全部倒下了。

  “我赢了。”托尼得意地笑着，即便是酒吧昏暗的灯光也看得清托尼那双发亮的眸子，“好玩吗？”

  史蒂夫挑眉：“再来一局？”

 

 

 

  史蒂夫要了一杯托尼常点的伏特加马提尼，烈性酒带给食道与胃一种火辣的刺激感，味觉还夹杂着淡淡的苦味。他能感受到酒的香味，烈酒带给感官的刺激，但是他却没法拥有那种烈酒下肚的醉意。

  放着叠叠乐的桌子那边聚集了几个年轻人，因为抽出木条而一惊一乍。

  电视里还放着些讲着别人爱恨情仇的故事，是托尼嗤之以鼻并称之“狗血”的剧情。而这一回史蒂夫不禁又看得入了神，他看着主角们在荧幕上相爱，看着女生处处为男生考虑最后放男生去追逐梦想，明明难过得不行却还带着微笑。

  史蒂夫想起了托尼——事实上，他今天没有一刻不在想念托尼。

  托尼刚跟他认识的时候，就在休息日带着他逛艺术博物馆，享受美食，买新潮的服饰，还有来这里喝酒。那应该是属于他们的第一个约会，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史蒂夫甚至觉得这不过是昨天发生的事，似乎下一秒，熟悉的腔调又会从身边传来——“嘿，大个子，你在想什么呢？”

  转眼间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而有些感情，史蒂夫一拖再拖，就永远地被埋在了心底。七年前他们大打了一场，他把托尼扔在了冰冷的西伯利亚，甚至放弃了那面星盾。每次史蒂夫回想起在瓦坎达看到托尼周旋于国家各个机关政府之间，在尽力为复仇者争取到更多的自由的时候；私下娜塔莎传来的信息说托尼在尽力争取取消史蒂夫他们的通缉令的时候。史蒂夫不知道，托尼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为他做的这一切？

  托尼总是带着笑的，不管是那发自内心的笑，还是那斯塔克式的假笑，他总是善于竖起所有锋利的刺对着别人，仿佛他真的就是那个坚韧不催的钢铁侠。

  史蒂夫甚至来不及让他重新对他敞开心扉，就迎来了那场刻骨铭心的大战，最后的最后，他永远地失去了托尼。史蒂夫还记得，当初收到托尼送给他的定制的那套西装以后，他是感激的，甚至换了条领带穿着跟托尼一起去过慈善宴。他还记得托尼称赞他穿西装的样子真的帅呆了，还说想一直看他穿着西装。后来，他穿着这套名贵的西装参加了佩姬的葬礼。他以为，或许这套西装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然而接着是娜塔莎，他脱下这套已经沾满了悲伤的西装没多久，又穿着它，去了托尼的葬礼。

  看着顺着水面漂走的反应堆，史蒂夫意识到，他永远地失去了托尼。他甚至连远远看着托尼笑的资格都被残忍地剥夺了。

  明天一早他便要再次搭乘托尼发明的时间机器回到过去归还宝石，老实说，对将会发生的事，史蒂夫还真不敢确定。他感谢他的队友们，善解人意地给了他一天喘息的时间，让他有时间慢慢走过那些跟托尼一起去过的地方，就仿佛托尼还在他的身边——这样，即使明天的时间旅途发生什么意外，他也不再后悔。

  电视屏幕上的男生留学回来又找到女生，两个人终于修成正果，在东京塔前幸福相拥。

  “Bullshit.”史蒂夫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现实生活中又哪来那么多的美好，他跟托尼不过是一场终究没有说出口的单恋。他们分手不是在天空树下，所以更不会在遥远的东京塔前相拥。

  他想念托尼，非常想念。

  他想念托尼熟悉的笑容，也想念曾今因为托尼而笑着的自己。

——————————————————————ending

*开头结尾隔开的两段是ing，，中间有托尼的那一大段是ed

*深夜应该没有人看见叭